唐朝,有两个人,一个信奉佛教,一个追寻道教,一个性格低调内敛,一个个性狂傲张扬,同样才华横溢样,同样闻名诗坛,但无论正史野史,却找不出李白、王维这文坛双子星的半点交集。
*治地位不同
同为诗坛翘楚,王维生于显赫的太原王氏家族,用今天的话来说,他的爷爷就是唐朝音乐的领*人物。而他的母亲则出身另一望族博陵崔氏,父亲担任汾州司马。明明可以靠家世,王维却偏偏要靠颜值和才华,优越的先天条件加上出色的个人素质,王维早早就在长安文艺圈打响了名号。后来王维又凭借科举考试一朝状元及第,也算不辱门楣。
与王维同一年出生的李白则生在一个商人家庭,按照大唐例律,商人子弟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但从李白的诗中,不难看出他的理想抱负,虽选择不了士大夫青睐的科举之路,但还可以“平交王侯,而一匡天下,立抵卿相”。
那一时期,李白广交权贵,来往的都是玉真公主、张说父子、崔氏家族等有话语权的人。而此时的王维正因为爱妻去世和仕途失意的双重打击,在长安城过着避世而居的日子。以李白那时期的交友特点来看,自然是不会主动去问寻一个无官无名之人的。
后来在玉真公主等人的举荐下,李白奉旨入京。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足见其乐观与自信。唐玄宗一向惜才,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二入长安的李白国宾级待遇,“救赐飞龙二天马,*金络头白玉鞍”,权利和富贵的表象足够让李白的自信与自负得到满足。
与李白相比,此时的王维早已人微言轻,甚至已经不具备参加一些宫廷聚会的资格,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已是二人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传统意义上的文人相轻
从*治地位来看,似乎李白早已通过“平交王侯”而得以一匡天下,对貌似赢在起跑线的王维进行了碾压式反击。但王维也许并不这么认为。
李白二入长安时,二人皆在朝为官,王维时任右补阙,李白则被唐玄宗亲封为翰林待召。
翰林待召是个什么职位?据《唐会要》记载,李白的翰林待召就是在翰林“但假其名,而无所职”,说白了,就是陪在皇帝身边,要你写诗你就写诗的高级临时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加之名,也是一样。
再来看王维这边,右拾遗兼监察御史,虽是八品末流小官,但却是传统官僚系统里的官职,相较于“翰林待召”这个为取悦皇帝,专门想出的临时官职名称,显然王维的官职是被官方承认的。
除了官职的认可度,在官职的重要性上,王维也可以和李白说道说道。右拾遗掌管讽谏,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有参与*事讨论的资格,同时也不负所学,能进言纳谏。而李白虽热衷国事,却只能在官名之下当个盛世摆设,整日饮酒作乐,“自称臣是酒中仙”。
也许王维的官职看起来没有李白风光,但是对于他来说,对于传统的士大夫来说,能在盛世之中,尽到本职之责,也当是人生价值的追求。对于李白,能够凭借才华,冲破传统的官宦道路,不可谓不是唐朝时期思想包容开放之功,但李白的官职并未得到当时士大夫的高看,也不得不说,是时代的限制。
道不同不相为谋
*治地位差距是限制,文人相轻是一贯的传统,中国还有句古话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维的佛系完完全全体现在了他的诗歌中,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本来就信奉佛教,就连名字都与佛教渊源颇深。王维,字摩诘,合起来就是维摩诘,维摩诘是佛教里一个菩萨的名字,所以王维不只是诗佛,他是真的信佛。
后来失意之时,王维更加阪依佛教,逐渐不问世事,没有了年少时的锋芒和雄心抱负,而是多了深沉和沉淀,往日的车马华轩不过过眼云烟,寄情田园美景,亦是人生选择。直到终老,王维的内心深处都向往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后来爱妻去世,王维更加看淡了官宦浮沉,心中虽也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抱负,但终归是抵不过“犹胜*雀争上下,唧唧苍空复若何”的空无思想。
而李白却一生都追寻着道教。但前期李白却并非虔诚的道教徒。只是因为唐玄宗后期极度迷恋能够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信仰老庄之道。而李白正苦于不知如何接近王官贵族,以道教为突破口是李白聪明又世俗的一面。
并且李白深受庄子和屈原的影响,嫉恶如仇,爱恨分明,加之李白本身性格就狂放张扬,免不了愤世嫉俗,在诗中一抒心中不满,“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就李白的性格和言谈举止习惯,若是真和四大皆空的王维遇上了,那可能还真没什么话说。
王维李白,一佛一仙,世人皆感慨佛仙二人怎能没有过对酒当歌,再感慨一句,人生几何?但也许对他们自己来说,对方就像是世界上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存在就足矣。
参考文献
《王维、李白未交游原因考释》,李欢,《绵阳师范学院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