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3月29日,凯伦·安·昆兰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斯克兰顿市的医院出生。这是一所为未医院。昆兰出生一个月后,茱莉亚和约瑟夫签署文件收养了她。
昆兰经历了两段人生。起初,她只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女孩:游泳,滑雪,约会,拥有亲密的家庭,上高中,进入一家当地的陶瓷公司工作。但被陶瓷公司解雇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很快,她发现自己的工作换了又换,只能从镇静药和酒精中找到安慰。
年4月14日的夜晚平淡无奇,昆兰正与朋友在拉克万纳湖旁边的福尔克纳小酒吧聚会。为了能穿上一条裙子,聚会的前几天,她几乎不吃不喝。昆兰在酒吧里喝了些杜松子酒,又吃了些镇静药。当晚没过多久,昆兰突然晕倒。
其中一个朋友把她送回了与朋友们合住的房子。在那里,大家发现昆兰已经停止了呼吸。
从昆兰的朋友发现她呼吸停止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当时的医疗知识已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定进展。昆兰的朋友对她进行了口对口人工呼吸抢救,试图让她再次呼吸,防止大脑缺氧。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昆兰当时已经大脑缺氧至少30分钟。
急救医疗服务当时被称为“又一大新发明”。事实上,年,在美国的执法和司法委员会建议下,急救服务电话“”才开始设立。昆兰被急救医院后,医生开始对她实施机械通气抢救措施。在检查中,昆兰的瞳孔是固定的,光照时既不会散大也不会缩小,而光线照射下缩放瞳孔是一种人体最基本的反应。此外,对任何疼痛刺激,昆兰也没有反应。
入院第三天,急诊医生与神经科医生进行了会诊,值班的神经科医生罗伯特·莫尔斯(RobertMorse)查看了昆兰的情况。法庭记录中他这样描述:“昆兰陷入昏迷,出现了‘去大脑皮质’迹象,即一种大脑高度受损的状态,表现为腿部僵硬强直,手臂紧曲。”
昆兰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医院时,她的体重约为磅。为了帮助进食,医生从她的鼻子插入了一根鼻胃管,送至胃部,为她提供营养和药物。尽管如此,昆兰的体重还是在接下来短短数月中下降至不到70磅。
昆兰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在昆兰昏迷期间,他们从未放弃过斗争。
昆兰不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病人,却是最令人瞩目的一个。通常,医生可以和家属协商决定,或者自行决定不抢救。昆兰入院5个月后,昆兰的父母要求医生停止治疗并撤去她的呼吸设备。而昆兰的医生罗伯特·莫尔斯和阿沙德·贾夫德(ArshadJaved),拒绝了这个请求。为了免去医生对于因行为不当而被起诉的担心,昆兰的父母甚至起草了一份文件,免去医生的所有责任。但是,医生依然拒绝撤去昆兰的呼吸机。
就是在这里,医院的病床上,昆兰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段人生,她依赖呼吸机呼吸,形如枯槁,骨瘦如柴。从表面上看,昆兰并不是个例,当时还有许多病人和她的情况相似。但随着事件的发酵,昆兰将彻底重塑死亡的未来。
所有治疗昆兰的医生都认为,她不可能康复,从昏迷状态醒来的概率几乎为零。这种情况下,可能许多医生都会同意昆兰父母的要求,但昆兰的主治医生没有。换位思考,我也很难想象自己会怎么做。一方面,昆兰当时的生活质量几乎是“非人”状态。她依赖机器呼吸,需要人工营养支持,尽管如此,她的体重也只剩下70磅。没有任何技术或治疗能帮助她恢复正常的机体功能,这点是确定无疑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继续治疗都不会有任何好转,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另一方面,法律和道德在该领域一片空白。医生习惯于根据自己的想法治疗患者,每天都有数个关于道德伦理的决定需要医生做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做出的是符合自己道德标准的决定。尤其在过去,医生很少瞻前顾后,考虑再三。那时他们所做的,就是直接写出自己的诊断。随着人们进入无数据区,医疗实践的可变性也在增加,而一旦遇到关于临终患者的决定,那面对的将是依据和法律上的双重空白。
对这个病例,医生们都认为昆兰难以康复,但他们也意识到:自己在法律上没有权利去撤下维持昆兰生命的医疗设备。同时,他们也在担心,如果坚持这个决定,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在这种情况下,医生们向媒体宣称他们收到了警告,如果一意孤行撤下呼吸机,检方或将对他们提起谋杀指控。由于当时法律上并没有相关先例,这一说法似乎是合理的。而确实值得称道的是,他们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这个决定对世界意味着什么。
对于昆兰的家人而言,这同样是个艰难的决定。他们已经犹豫不决了几个月。昆兰的父亲与当地的牧师也有过商量,鉴于昆兰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牧师也同意撤下医疗设备。做决定时,一想到这些“非常”措施并不是昆兰想要的,他们又有了坚定的信念。也就是此时,昆兰的父母决定提起诉讼,将此事交由法庭处理。
“凯伦·安·昆兰案”为如今著名的“死亡权”(righttodie)运动迈出了第一步。州检察官和律师首先想到的是,“昆兰案”在挑战新泽西州已有的死亡定义。开庭前他们得知,昆兰的心电图并不完全是直线,她可以时不时地不借助呼吸机自主呼吸。所以,对于这个案件,大家一致认同的是:昆兰并没有死亡。
虽然死亡的定义向来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