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若文
说明:
陈瑞琳女士乃国际新移民文学作家笔会会长、北美中文作家协会副会长,海外著名作家、评论家,又为国内多家大学特聘教授,《华文月刊》年开设了“陈瑞琳文学茶座”。现转来她对此文的阅后感言:
感谢若文先生,送来这份珍贵的新年礼物,他以八十岁的高龄,将《华文月刊》杂志上发表的海外新移民作家作品做了非常仔细地梳理和评价,为我们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历史性文献。他不是从学术理念出发,而是从他自己的阅读感受出发,即接受美学的角度去理解作家们所表达的情感主题。这样的文字在当今文坛非常少见,尤为珍贵!
陈瑞琳
《华文月刊》上开辟的“陈瑞琳文学茶座”栏目,如今整整一周年。因该栏的领引与陈瑞琳女士的推荐,海外“新移民文学”登上了这一平台,以其独具的姿美仪庄笑迎大陆读者。
一、“新移民文学”的闪光点:姿美仪庄
(一)瞄准了特定环境所冶炼出的特定内容:思念加打拼
“新移民文学”在诸多作者笔下,丰腴多姿:生活的苦涩与快乐,创业的艰辛与顺畅,异国风情的不适与自由奔放的喜悦,对西方生活的融入与中华习俗的保留……其中,占位最大、调门最高的,是对故土乡亲的思念、对创业打拼的回眸。在“陈瑞琳文学茶座”栏目发文的陈瑞琳,初入异域思念就同步而来,如影随形几十余载,放不下也丢不开。《五十七岁莲花母》《城墙下的父亲》,散发着这位女士浓浓的思念父母之情,吾人在《“茶座”里的陈瑞琳——海外“新移民文学”品味》中已有详述,不再赘言。《真的好想你》中,她对父母又在想了,“真的”这一状语,又将她的“想”给加了码、升了温。《真的不怕老》是就“老”字说开去的,也不忘思念:谢世几十年的母亲也“深情地看我一眼,”“我们的那些爱,那些思念,都将在远方代代传递。”《妹妹与我》中,姐妹俩有着相似、又有不同,在共同的文学爱好中手足亲情一直呈现着“知音”般地热络。陈瑞琳的思亲之文,连故乡情、祖国情、民族情也囊括其中,是一种惦记父母为主轴的复合性思念,多棱而多彩。《你是我的光》中,恩师作为照亮自己前行的烛光,被细细追忆着。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八字,被古代智者誉为“拟血亲”关系,在陈瑞琳笔下化为“父母生养我身,老师滋养我心,塑我灵*”的深刻体验,作者饱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心境,将思、爱、敬多个感情一古脑融入师生之情中了。“文学茶座”中陈瑞琳姊妹俩的十多篇中,除美国风光的1篇外,每篇随时都可窥见“思念”的影子与思念时情感浸润的片片断断、点点滴滴。文学作品最能动心弦人的,不是事,不是景,而是情。陈瑞琳作品之所以能引人就读且读后感慨不断,原因就在于情浓文中、情溢文外,连我这个耄耋老叟也因她而键盘紧敲撰写读后感了。她的《北美华人过春节》所言的不只北美,“在东南亚、美洲、欧洲、澳洲纷纷落地生根,几乎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春节很自然地跟故乡人同欢同庆、也跟“思乡的愁绪”“失‘根’的痛苦”连在一起,让思念有了厚度、深度、热度。“西窗剪烛”栏目中奥地利安静的《告别》,是以第二人称“你”为主人公的,从标题到内文全是思念,尤其是对她的慈母。而且,思念贯穿到文章的自始至终。体验出“母亲与母国浑然一体”“乡愁与乡恋,更深地融入你的文字。”这般抑制不住的抒发,让读者我也动了容的。澳大利亚李双的《故乡不奇录》是个多文组成的系列,洋洋洒洒地对故土津津乐道着,因其留恋深深,才有牵挂不断。上述的各种思念,包括久别后切切相见的企盼,隔而不断、割而不舍,还有“为其操心”的责任也融入其间,不等同于简单的“太想了”,而是一种复合情感。这种情感,但凡遇到相应刺激,常常情不自禁地浮现。
与思念形影不离的,是打拼。这指的立业、创业的艰辛付出与辉煌成果的取得,也涵盖年龄趋老后在打拼成果上的娱乐休闲。各位移居异域的初衷,意欲在另一世界打拼出一片新的天地,打拼出另一番生活情趣。自然地,打拼也就成了众多“新移民”的人生主题。陈瑞琳《真的好想你》,在浓浓思念中抛出了另一条线:从异域的万般艰辛到烽火征途的顺风顺水,其间的口銜苦涩、脚踩人生、喜迎朝霞,全都呈现得有节有点、入细入微。她的《我的“草原”》,是对自己年以来在“新移民文学”这一文化层面打拼时留下的一串串脚印的回眸,并从记忆的碎片中打捞起来又编织在了一起。吾人从中梳理出了如下阶段:“家国的失去伴随的却是生命移植的丰沛,”“海外流浪的途中,文学成了我心里的船,”年第1部域外散文集《走天涯——我在美国的日子》出版,连同年第2部域外散文集《“蜜月”巴黎——走在地球经纬线上》面世,是为第一阶段,即初创期。第二阶段:散文喷发期与文学评论的相继,兼负“新移民文学”的传播与推广。散文集《家住墨西哥湾》《他乡望月》》《去意大利》接连推出,冠之“喷发”二字不为过誉。文学评论的相继与“新移民文学”的传播与推广则是齐头并进的:年和他人主编的《一代飞鸿——北美中国大陆新移民作家小说精选与点评》一书出版;从第一次应邀参加在上海举办的第12届世界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开始,她与国内接轨,可以视为文学信息传播活动的起始;其后与海内外同仁共同努力,成立了全球第一个大陆新移民华文作家的国际笔会;年主编《世界华人文库》中的《当代海外作家精品选读》;年出版的《海外星星数不清》汇集了陈瑞琳20年来最重要的文学评论,这些对“新移民文学”的传播与推广,作用不可小觑。第三阶段:创作、评论向新的阶段迈进,小说也列入她的创作目标。她是创作、评论以及对“新移民文学”推广三副重担同时挑在肩上,在步履着三个阶段的历程。这,不知她伴随多少耿耿秋灯、悠悠长夜,其间的智力付出、体力消耗,就是她充溢在各篇字里行间的打拼,读者如我感觉显显的!吾人以上阶段的划分,在时段上免不了少量重合甚至交错,但能清晰看到陈瑞琳各自施力的重点所在。
《华文文学》年6月号“西窗剪烛”栏目刊发了斯洛伐克的玉扣子《送自己一朵小红花》,写的是自己到异域从摆摊艰辛中走向写作,走向教育,走出了一条辉煌。朴实的文字中融进了作者的情感,引发读者为她的拼搏而情悯,为她的突破而点赞,为她的辉煌而骄傲。吾人读后很想送上大红花一朵!9月号在“瑞琳推荐”栏目刊出了新加坡孙宽的《人生总要有些期待》中,第一人称“我”的期待,来自于“一边儿工作,一边儿读书,”从中“重新找回爱的勇气”。人们心中的“期待”,是个沉甸甸的话题,既是打拼的目标,也打拼的动力,它可演化成:为生存而施力,为学习而勤奋,为丰厚而大忙,为爱情而追求,为未来而猛奔,是打拼的升级版。此文提出了“拒绝期待就是拒绝了生活”这样的话题,有着高屋建瓴的立意。全文没有“打拼”二字,字里行间处处渗透着打拼。篇幅不长,分量不轻。她的第二篇《我和精英有个约会》中,第一人称“我”身处“精英”教育的某国,感受到对“小龙女”即大陆女子“矮视”所形成的“沟通障碍”。约会时,人家滔滔不绝不让对方插话,且是审讯的口气。最终“我”还是拿下了对方,并定义为“躲过一劫”。能用“劫”,说明“矮视”二字之前可能有“十分”“格外”之类的定语未加。如此悲凉的话题,刺痛心肺,这就不难理解此文开头所说的“为争取这份自由,我所经历的种种苦辛”指的什么,也能体会到“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去争取经济上的独立”的酸涩以及“精神上的落寞”“生活上的孤单”何等味儿。读到此,吾人体味到:文中所说的“沟通障碍”岂止“沟通”小小范围,连打拼中的生活、生存、发展,恐怕都有障碍。“一劫”的“躲过”,是智力上打拼的胜出,而“期待”则是精神层面更高层次上的打拼。5月号“西窗剪烛”栏目,有德国夏青青的《明月梅花一梦》,是用“打拼”与“思念”二词搭建起来的一篇。身居国外“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不得不挥别文学梦。”思念父亲、祖父,更多的是追念中国文化。尽管忙得晕头转向,仍不忘教孩子学习中文,也未曾割断对中文书籍的眷恋,苏轼的《和子由渑池怀旧》,《红楼梦》中的黛玉葬花、宝钗扑蝶、湘云醉眠、探春结社,常常在内心泛起。标题沿用了《红楼梦》70回薛宝琴《西江月》中的一句。中国古代诗人常常“月、梅合写”,在这“三春事业付东风”的春去之日,忆起月、梅共处的早春之景,自然也就将“明月”“梅花”“一梦”连缀在了一起。当作者在德国罕见地看到梅花,一下子就想到了《红楼梦》中大观园的红梅。思思念念,贯穿该文的从头到尾。
思念加拼搏,确是特定环境所冶炼出的特定内容。吾人曾只身新疆与数千里外的家人隔离了13年,品尝过打拼与相隔的酸涩,太晓得“思念加拼搏”有多大分量。看到“新移民文学”中的打拼与思念,就与海外各位有过同一脉搏的共跳共动。各位身在异域,也是置身大波大浪中的逆流而泳,免不了与同游伙伴们在亲情、友情、爱情上迸出火花。这三“情”,既在大陆文学作品中不会凋谢,也在“新移民文学”中绿肥红艳。
刊发于《华文月刊》的新移民文学,选题上不限于思念加拼搏,还有生活的状写,情感的抒发,风景的欣赏等等,这在其他文学十分常见,算不上“新移民文学”的独有,却是“新移民文学”的重要构成。4月号“世说新语”栏目有澳大利亚的王若冰女士《小小说四篇》中,其中1篇写的是多年前3百多名华人在异域受到的歧视,以曾经属于3百多名之一的“你”在追忆着。其他3篇分别是爱情纯真、爱情移位与婚姻撕裂、失恋后的心理失衡与伤痛,作者以老练之笔,让其显出各自的感情样态。而《桃花泪》这一篇,凸显的是男方重病性命无望、两人婚姻无盼,彼此爱情却是那样地纯真。篇幅不长,很是感人。
(二)具有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碰撞后的强劲与秀美
“陈瑞琳文学茶座”中的《爱情物语》,直接将“爱情”镶在标题中,“物语”又是日本一种文学体裁的移植。标题爽直,内文也爽直,陈瑞琳将她“爱情”在文的开头就亮了出来,毫不遮掩:从小到中学大学都是爱、爱、爱的,而且爱出了“西瓜爱情”,幽默而又风趣,夫妻两人“每天有太多的话急着要讲给对方听”,不含世俗,不带功利,纯真得纤尘全无,洁净如水般晶莹。在中华大地,爱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羞答答传之弥久,至今,除了很“潮”的青年男女,太多的爱情还是藏之深深不想露给阳光的,即使偶尔提起,免不了脸红意赧。很清楚吧,此文闪烁着西方文化的直率奔放,标准的东、西方文化融合的产儿。“西窗剪烛”“世说新语”两栏目在这方面也有诸多可赞之处:7月号美国盛林的《沙漠中的芦苇部落》,描写了非洲芦苇部落的原始生活和淳朴民风,主题表达上与大陆没有多少区别,但在内容选取上,显出了浓浓的异域色彩,是一篇可赞之作。美国竹心的《婚床》,表达的是婚姻与观念、婚姻与爱情、婚姻与生活之间的纠结以及夫妻双方在这三个方面的“对错各半”,写法上很是别样:全文共8部分,全用第一人称展开,其中奇数部分第一人称代表的是妻子,偶数部分第一人称代表的是丈夫,从内容到形式将双方的对与错在“各半”上扯了个平平。往后二人能否和好?以“我不知道”作结,留给读者去品未曾道明的“余味”。吾人品出,如果双方各退一步或许有解。这样的选题,在大陆不能说没有,但少的是对、错“各半”的构思,少的是文中人物西方式的浪漫。
(三)造就了开放、包容、不矫做、不刻意的新文风
这源于东西方两种文化边缘行走中的体验,也是“新移民文学”作家们角度转换后的获得。字里行间的自己就是生活中的自己,人性的本真就按本真在展现着。“陈瑞琳文学茶座”中的《雪山惊*》除了惊险,就是自在,想怎么就怎么,“为了挑战自己,咬着牙从山腰上滑下”,随意、爽快!这种没有束缚、不带枷锁的随意、爽快,在别的文中也不难觅见。7月号“世说新语”西班牙的王方《小小说四题》,确是短小,每篇大都四五百字,也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异域生活中也夹着母国生活,简洁、有趣,且含义深刻。10月号“瑞林推荐”栏目,发了美国捷夫的《也说中年》。曾经,大陆有影响的资深女作家谌容写过《人到中年》,捷夫这篇标题中用“也”,是不是有意与谌容那篇相呼应,吾人不敢乱下断语。可肯定的是,那一小说写的是人到中年的艰辛,这一篇则是人到中年的感悟。此篇与众多作者有着共识:中年人不要像秋季一样的悲哀,应像金秋一样辉煌。不同的是,它响响提出“中年知秋,”应“把握得当,”让“中年的精彩,存在于你的内心,成长于自己的内省,升华于自己的优雅。”您看看,“优雅”二字的请进,确是提升了中年的品位。观点清新、哲理深深!就在该文的语言凝练中,语气的款款而谈中,读者能萌生同感、同悟!从头到尾,很自然,不刻意!8月号“西窗剪烛”新西兰胡仄佳《孔雀流星雨》是篇观景散文。孔雀本是有害动物,新西兰民众对它捕杀并不违法。因其美丽、因其飞奔起来“宛若流星”,却对它“宽容度又很宽”了。面对“美”而退却、而缩手的心态,跟大陆作品尽管相同,但该文异域风采浓郁:大自然、大牧场的恬静与固有美的保留,风景原生态的延续,人与自然的和谐,实在让人心悦。这些,源自于民众“严格遵守新西兰法律规定”的自觉,文中只这么淡淡的一句,就将“之所以”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没有“一二三四五”原因的剖析,自自然,不啰嗦。刊发在《华文月刊》上的“新移民文学”,作者总是与读者平坐平视,语气款款,没有喋喋不休,不带任何色彩,这样的文风值得点赞与推广。
(四)获取了站在庐山之外、细察“远近高低各不同”的新视角
新视角,要比身在庐山看得真切一些,新奇一些。同样是过春节,“文学茶座”里的《在澳门过年》一文中,陈瑞琳看到了“中西文化的大融合”,体察出这一宝地的“独”“杂”“成熟”“正来自中西文化的相辅相成。”吾人一位朋友赴澳门过年不只一次,只看到了热闹,对别的几乎无感,这就是两人视角的差异。《雪山惊*》虽是游山,陈瑞琳却另有感触:能感到雪山的“亲近”、水的“柔情”,更能感到“西方文化教育下的孩子”“会选择生命中最符合自己的人生轨道!”3月号“世说新语”栏目荷兰作家梦娜《纹身的女人》,女主人公是在荷兰推销画儿很不顺利的“合法移民”,她在生活艰辛和感情孤独中,与一位流浪的音乐家“心爱的合格公民”詹姆斯结为夫妻。二人在爱情、婚姻的纠结中,一路走来。詹姆斯因车祸不幸去世,她此时体味到他的爱情不专却是爱心如一,尤其在他弥留之际“抓住她的手”不放的那一刻。她感而有悟:在“性取向自由”的荷兰,她“再不追究他的性取向,他爱谁都行,只要他还活着。”之后,她又和向她伸出援手、施爱于她的一位伊朗男子开始了约会。此篇在爱心的“真”上与大陆的主题表达相同而在爱情的“贞”上就有了明显区别,其他如风情、习惯以及女子脸上纹身等等,也都带有浓浓的异域色彩,读此篇时读者如吾人感到自己好像身在异国。可以认定,作者的理念、作者的视点已经脱身庐山之外,才有如此深沉而味儿不薄的佳作推出。上文说到的捷夫的《也说中年》中,对中华文化所习惯的“循规蹈矩”产生的“少了人生韵味那样的遗憾,”很可能与身在庐山之外观看庐山有关。
对自我认知、对人生价值的思考以及其他问题的深挖,是“新移民文学”与其他文学的共同话题。《华文月刊》上的各篇,不乏这方面的思考。以此为内容主轴的,是12月号“瑞琳推荐”栏目美国作家刘荒田《散文小品二则》,均是哲理深深:《你有“自己”吗?》标题如此地突兀,激发读者思考!作者先论述了有着认知意识的“自我”,它囊括“尊严”“信仰”“情感”等等意含,接着谈论与“自我”相近概念的“自己”,提出应“以经济的自由为前提”,而比财富(指更自由的经济)分量还重的是“具有超越性的精神价值”,“具有寻回‘自己’”的勇气。”这样,“明白了什么是自己,有了它就善加维护,没有它就去抢回来。”另一篇《你了解自己吗?》标题是个反问,这给常常对此忽视者一个警钟,答案是:“我依然看不透,难以完全把握。”吾人领会到,这一句才是对“我”最清醒的把握,也是最透彻的“知己”。接下来是“常常被‘习惯’钳制”“常常被‘一眼看到’所误导,”“常常被‘激情’所蒙蔽。”针对三个“常常”,应当自省而不应自我膨胀,因为“审视自我、解剖自己的能力越高,认识外部世界的把握越大。”上述诸多分量沉沉的问题能被响亮提出而又能被正确回答,就是眼光,就是深度,就是不同凡响!两文虽短,给了我们如何认识“自己”、找到“自己”、坚持“自己”、修复“自己”的金钥匙一把。“瑞琳推荐”栏目德国吴垠的《顺水而行寻老子》对老子的“上善”做着自己的理解与哲学角度的思考,赞美了老子之智,赞美了水的温柔与利万物,抒发着“以天地为友、以自然为师、感受大道浩渺”之情,是篇启发性很大的好文。
二、文本+传播,是文学的完整意义,《华文月刊》对此有着准确把握
文学作品的最大特性是传播,唯其如此,才能发挥“给人读”的效能。缺乏传播的作品,只能是养在深闺、孤芳自赏的稿件,乃天缺一角的残品。吾人这几句是否走偏?没有!因为,作家制造出的稿件,仅仅是个传播源,虽在理论上意味着传播的开始,但在实际上它与读者仍有无法相见的泰山之隔;走向报纸、期刊、广播电视、网络等等平台,算是第二步;引发包括读者、听众、观众、网民在内的受众的接受行为,从而得到社会认可是为第三步,文学作品这才以完整的意义呈现给了世人。文学信息理想的传播效应,与如下“取决于”密切相关:取决于作品的认知深度、艺术水平以及作者的实力与影响,取决于传播平台的传播技巧与品牌,取决于受众反应,包括评论家的水平以及评论者的影响力。名牌作家的实力与影响,首先能引来平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