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文/程宏远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平静的小山村,同时也打破了人们熟睡的美梦。
听到哭声邻里街坊不约而同来到出事的范家。
浓烈刺鼻的农药味弥漫整个屋子,范家姑娘小晴早已断气,嘴里还残留向外呕吐的白沫,扭曲蜷缩着身体。
范母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双手拍打着大腿嚎啕大哭。
"都怪我啊!娃啊!都是我害得你啊!"
街坊四邻无不为之痛心惋惜,多好的娃,咋就这么想不开,为啥要喝药,有心软的妇人也跟着抹眼泪。
范小晴的死和范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小晴上学那会儿品学兼优,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到了高中,看着亭亭玉立如仙女般的丫头,见钱眼开的小晴妈老早就为小晴张落婚事,结果是收了东家彩礼又收西家彩礼,十足一婚托,小晴看不惯母亲的做法,就和一个极不相配但是家里有钱村里书记的儿子草草结了婚,当然人家也给范家了一笔不少的彩礼。
书记的儿子本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浪荡公子,稍有不顺既打又骂,打得小晴体无完肤,小晴几次回娘家要求母亲退回彩礼,解除不幸福的婚姻,可是贪财如命的范母一再苦劝女儿,等有娃了他就收心了。
小晴娘又怕得罪了村干部,又不想腿还彩礼,等吃完晚饭又把小晴送回了婆家。
村长儿子要是喝醉了酒或者打输了牌,回家禽兽般的折磨羔羊似的小晴,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狂吻、狂抓,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兽欲。
小晴也想着逃离这场不幸的婚姻,村长儿子也曾放话说要是小晴敢离婚或者敢和别的男人说话玩暖昧他就杀了小晴全家。
曾经花一样的少女,喜欢颜笑的小晴,在这样的环境下变得郁郁寡欢,她也常常目视前方一个人坐在哪里发愣发呆。
小晴怀孕了,她想到母亲所说的,等有孩子了,他就会对你好的这句话。
当小晴把喜讯告诉给她男人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小晴的脸上。
"臭婆娘,你这是跟哪个野男人的种,老子还没有玩够呢,老早要娃干啥"?
初为人母的小晴被他男人打的差点跌倒,满怀喜悦的心情被一记耳光打的一下子降到极点,男人的欺凌辱骂,小晴慢慢起身,走进了里屋。
第二天小晴一医院,当护士叫她名字时,她又一次变得木纳迟钝。
"姑娘,你家属咋没来?你想好了吗?流产可能会引起大出血,严重的还可能导致死亡,还会影响你今后的怀孕"。
大出血,死对于小晴来说并不可怕,可是孩子没有错,为啥要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我这是造孽啊!扼杀自己的亲骨肉,我还是人吗?良心的谴责,内心的自问。
想医院的大门,在十字路口不知道是回婆家好还是回娘家好。
十月分娩,因为胎位不正,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小晴顺利产下一名女婴,因为婆家封建传统思想重男轻女,听说是女孩医院伺候照顾小晴,孩子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明显比别的孩子廋小,没有奶水吃,整天哇哇大哭,初为人母的小晴更是手忙脚乱,出院后还是回到了婆家。
失眠,焦虑,产后抑郁症接踵而来,黑白颠倒明的小晴变得浑浑噩噩,孩子依然是无休止的哭闹再次惹恼了一向温顺的小晴。
她第一次拍打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孩子的哭泣声渐渐变弱,直到没有了气息,男人打牌喝酒还没有回来,经常是夜不归宿。
看着脸色渐渐发青的孩子,小晴号啕大哭我的孩子,悔恨自己一时的冲动,她狂抓自己的头发,她狠自己,是她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忏悔的泪水落在孩子的脸上、被子上。
孩子!你是刘家的骨肉,我呢?是范家的,看来我们本不该相遇,有缘无份啊!这本就是孽缘一场!
她下床给孩子腋好被单,一头蓬乱的长发犹如魔*,她晃晃悠悠走出了婆家大门。
手里攥着以前早已备好的剧*农药走进了自家院落,轻轻掩上大门,大口的农药顺着喉咙流进肠胃,同时她也轻轻地给自己也盖好被子!
作者简历
程宏远,笔名蓝田庸人,农民工一枚,因为喜好文学,闲暇之余重新拾起尘笔写写画画,抒写人生,绘画人生,愿以文会友,结识更多的文友共话文学人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