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这部电视剧中,丁元英很多场合说出的观点都能引人深思,全剧有两个片段比较特殊,是借丁元英的两首诗引出的思考和讨论。其中,丁元英在“酒席”中,随口而出的一首自嘲诗,技惊四座,让过来“陪酒”的几个文化人“尴尬不已”。另外一首《悟》,更是引出了丁元英与智玄大师论道的经典片段。那么,丁元英的诗又有怎样的魔力呢?让我们逐个来分析。
我们先看一看丁元英酒局上吟的诗《自嘲》: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这首诗的大意是,“我本是一个山野中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偶然的机会,才登上大雅之堂,被当作宾客;自我陶醉地卖弄藏经阁万卷之一的皮毛学问,坐井观天的一孔之见。志向远大到戏弄功名,以海为斗量度人生福祸,何等的胸襟!但说到自己口袋里的钱时,却只能是志向远大到戏弄功名,以海为斗量度人生福祸,何等的胸襟!白说的一样,很有穷酸书生的味道。丁元英用这首诗来自嘲,很符合当时的感觉。可是为什么那几个人听了之后要走呢?其实原因很简单,这首诗,对于那几个自诩“文化人”的家伙来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虽然这是丁元英自嘲的一首诗,但传到那些“文化人”的耳朵里,他们听到的却不仅仅只是丁元英在自嘲了,他们只要稍微代入一下,就感觉是在说自己一般。并且其画面感还相当的强烈,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立马就抬屁股走人的。
在丁元英还没有“即兴作诗”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但貌岸然”的商人而已,就算有点文化底子,也不过尔尔。咱们一群“文化人”,还搞不定一个没什么材料的家伙吗?他们最初给自己的定位很高,可是当他们听了丁元英的自嘲诗之后,他们才明白,自己小瞧了别人。人家不仅有才气,还很低调。和自己这种自命不凡的态度比起来,那种极致的落差感,对于有点自知之明的文化人来说,还是很受打击的。
另外,他们几个人本来是被人“请”过来充当“文化打手”角色的,并且按照自己对自己预估的水平来看,怎么也得算是个高手了吧?可是没成想,丁元英随便一出手,自己几个就接不住了,再加上之前自己几个人“酸酸唧唧”做下的各种铺垫,被别人看的明明白白的,这种当着人面“扮小丑”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做不到的,不立马走人,又还能干什么呢?文化水平够不着,咱还可以继续学习再进步,可要是连最起码的自知之明都没有了,这“文化人”的高帽子,再戴着也就真没意义了。
接下来我们一起解读丁元英的另一首诗《悟》;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静,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这是丁元英写给智玄大师的诗,丁元英的这首诗不拘一格,很有禅性。智玄大师提了两个问题“敢问二位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的什么行?”为什么要提这样的问题,所不同的是,大师心中有解,而丁元英心中无解。我们来看一下丁元英对智玄大师问题的回答,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论道这一场,就是在讨论做人、做事的一个度的问题:随缘、惜缘、不攀缘。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男人和女人的一个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