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零点,夜色已深,林渊和朋友坐在束河古镇的彼岸花酒吧,举瓶对饮。酒吧嘈杂喧闹,他很多年都没有进过酒吧了。
朋友自驾到丽江,他们曾经一起进入“意外空间站”,在新都桥“持酒劝斜阳”,前往红龙乡的路上,朋友千里送刀削面。
今天的主题是:吃喝玩乐。在丽江生活的朋友请客,硬菜是猪脚和肘子,品尝了水性杨花和芋头花。中午喝的是北京二锅头,晚饭喝的是啤酒:大理和风花雪月。
离开酒吧,走在古城幽静的石板路小巷子里,前面两位朋友互相调侃,堪比说相声。朋友的儿子长得很像张亮,他和林渊在后面走着。
林渊并没有喝多少酒,酒只是朋友相聚的一种载体。
李白初至京城,贺知章闻其名,前去拜访,还未读完《蜀道难》,就大为赞叹,称李白为“谪仙”,他解下佩戴的金龟换成美酒,与李白畅饮,不醉不归。
秦观写了一首《望海潮》,他“怅朱颜易失,翠被难留”,借用了这个典故:“最好金龟换酒,相与醉沧州。”
在李白的《将进酒》中,“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若是没有了就酒,李白或许成不诗仙。
当曹操有了嘉宾,便“鼓瑟吹笙”,“对酒当歌”,并且感叹“人生几何!”他感到人生短暂,“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当宋祁看到美好的春光时,也想到了“浮生长恨欢娱少”,因为人们“肯爱千金轻一笑”。所以,他也开始饮酒了,“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更不用说陶渊明了,一口气写了二十首《饮酒》,最著名的是第五首: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关于酒的诗太多了。没有情绪是写不出真正的诗来的。酒让人释放了情绪,也释放了人心中了的诗意。
丽江也进入了雨季,每天都不知道要下几场雨。林渊已经在束河古镇住了四天,今天仍然没有要走的想法,也没有明天要走的想法。那就不去想什么时候走了,跟随自己内心的指引,泛若不系之舟。
林渊弹吉他,纯属自娱自乐。尽管如此,他竟然收了个徒弟,就是朋友的儿子。他的朋友并不住在背包十年,而是住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叫“不远”的客栈里。有空的时候,他们都来背包十年玩:羽毛球、台球、桌式足球……
在地理咖啡馆,林渊和小鹏聊了一会儿。当一个人能够“完全地接纳自己”,也就找到了小鹏所说的“栖息地”,因为“此心安处是吾乡”。完全地接纳自己,就是“心安”,处处可以是吾乡。这也就是林渊所说的“在旅行中生活”。
飞鸟的逍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