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佛系”一词成为了新的网络流行词,许多年轻人自诩为“佛系青年”,他们采取一种随遇而安、宁静淡泊的生活态度,常把“都行”“可以”“没关系”之类的词挂在嘴边。事实上,“佛系”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并不是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而是基于现代社会转型时期所出现的各种新变化和涌现的新问题,具有一定的现实原因和生成根源。基于现实状况不能正确应对而采取逃避的态度衍生了“佛系”现象。从社会现实角度看,一方面,快节奏、高负荷的工作给人造成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劳累感,使得人们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不想有多余的想法和要求;另一方面,万般努力后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由此陷入了失落,这恐怕才是“佛系”现象产生的最重要原因。
“佛系”现象是人们因压力太大、心理焦虑而产生的一种生活态度
当今的社会是日新月异、飞速发展的社会,如果我们不能持续提升自己,不能创造出更多的价值,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社会抛弃,因此,工作压力大、生活压力大几乎成了常态。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会使我们的身体疲劳,而高企的房价、拥堵的交通、工作的压力等又会使我们的心理感到焦虑。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情况下,我们自然就不想对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多操心,而希望得到“治愈”和“抚慰”。
人生的意义在于实现价值和理想。当目标有实现的可能时,人们才有向目标前进的动力。但是,一旦目标成为了无法企及的对象,人们就会丧失掉激情,陷入失落。正如马克思年在《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一文中所指出的,“如果我们选择了力不能胜任的职业,那么,我们决不能把它做好,我们很快就会自愧无能,并对自己说,我们是无用的人,是不能完成自己使命的社会成员,由此产生的必然结果就是妄自菲薄。还有比这更痛苦的感情吗?还有比这更难于靠外界的赐予来补偿的感情吗?妄自菲薄是一条毒蛇,它永远啮噬着我们心灵,吮吸着其中滋润生命的血液,注入厌世和绝望的毒液”。实现目标的过程是一个综合性的过程,目标能否实现是受诸多因素影响的,有时人的主观因素只能占到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也就是说目标能否实现并不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努力。当我们努力过后却不能实现目标时,失望之情就会生发出来,时间久了也自然会产生得过且过、看淡一切的生活态度。
事实上,“佛系”的生活方式看似是怎么都行、看淡一切,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追求、没有欲望,而是对这种疲劳、无奈、失落的不完满现实状况的逃避。为什么有段时间一款名为《旅行青蛙》的游戏可以和“佛系”一词同时流行起来,就是因为这款游戏在现实之外给玩家建构了一个美好的、安逸的、自由的虚拟世界,使得诸多“佛系青年”找到了心灵的归属和安慰。
“佛系”现象的流行客观上体现了人们对个性生活的追求成为一种共性。从传播学角度来看,一种现象之所以能够在社会上流行,主要是有足够的人能认同这种现象。“佛系”现象同样如此,当自己认为这种“佛系”状态很好时,一些人就会学习和模仿这种状态;还有一些人本来过得并非是“佛系”生活,但他们也把自己的生活方式设想为了“佛系”生活,便也自称是“佛系青年”了。不论以上哪一种情况,其实质都是盲目从众的表现。
所以,“佛系青年”并没有那么多,许多人只是看到这个词流行了才自称或被称为“佛系”的,进而使得这个词在更大范围内流行开来。由此深入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在“佛系”一词传播和流行的过程中触碰到了一对关系,就是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当诸多的个性在某一方面呈现出了共同的特征,就构成了共性,“佛系”如果只是一两个人需要过的生活方式,那就不可能普遍流行起来,正是因为有大量的青年正在过或想要过这种生活,“佛系”才流行了起来;当共性的东西与个性的东西出现碰撞时,就有可能出现共性消解个性的情况。那些盲从“佛系”的人就属于这种情况,也许他们有着自己个性的生活方式,但当“佛系”生活流行起来时他们就倒向了“佛系”生活,这就是对自身个性的一种消解。所谓“百花齐放才是春”,广大青年人在体验流行生活的同时,也应保留自己的个性生活方式,过自由的生活。
“佛系”现象的流行是一种大众文化的娱乐性消遣
从字面上来看,“佛”是指佛教,是一种宗教文化,宣扬“舍弃欲望”“破除执着”的思想,正是从这一方面出发,才把那些过着怎么都行、不大走心、看淡一切的活法的人称为“佛系”。实际上,“佛系”一词与佛教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佛”的本意是觉悟者的意思,慧能大师在《坛经》中言:“佛者,觉也。”意思是说“佛”是了脱生死、觉悟圆满的人。显然,“佛系青年”们远达不到这一思想境界,他们仅仅是对不完满现实的逃避而已。“系”字在这里是在“高等学校中按学科分的教学单位”这一意义上衍生使用的,其目的在于区分群体。
以此看来,不论是“佛系”的群体还是“佛系”的态度,都和“佛教”没有太大的关系,那么这一词又是怎么出现和流行起来的呢?究其原因,其实是社会大众对这种流行现象的娱乐消遣和过度消费。首先,媒体为了追求经济利益对流行现象推波助澜。对媒体来说,流行现象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