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花更多的钱。”
依靠高利贷发家致富的金田老爷更是把这句话奉为圭臬,眼睛只看得见钱,“只要能赚钱,什么事也干得出来。”以至于安贫正直的苦沙弥和他素不相识,只是慢待了他的老婆,金田老爷便兴师动众地三番四次进行打击,致使苦沙弥身心严重受挫。就连苦沙弥家的猫都能够一针见血地说:我现在明白了使得世间一切事物运动的,确确实实是金钱。
这是日本作家夏日漱石的代表作《我是猫》里的故事,在这本书中,作者淋漓尽致地反映了二十世纪初,日本中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和生活,尖锐地揭露和批判了明治“文明开化”的资本主义社会。
这部作品以一位穷教师家的猫为主人公,站在这只被拟人化的猫的角度,来观察人类的心理。这是一只善于思索、有见识、富有正义感又具有文人气质、但至死也没有学会捕捉老鼠的猫。在它的眼里,人类都太可笑了,还不如猫的世界。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金钱至上、浑浊不堪的人类世界里,美好依然如影随行。
01穷教师的有趣生活
虽说苦沙弥生活在金钱至上的社会里,他家穷得连房顶都长了草,甚至有时候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但却仍然挡不住自己想要过快乐生活的狂热内心。
穷是生活现状,但却没有任何权利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枯燥而无趣。
苦沙弥就是这样的人,他总有事情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文艺而有趣。比如有一天,他突然想学画画,于是不计成本地抱回来一堆学画画需要的东西,可惜画了好几天,也丝毫没有入门,不过,可这并没有丝毫影响他对生活的热爱。没过几天,他又开始吸上了俳句,每天都在书房里勤加练习;后来又醉心于弓箭,甚至开始拉起了小提琴……
生活会给我们设置无数的栅栏,却永远挡不住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贫穷或许会限制我们的想象,却无法挡住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脚步。
贫穷的人有属于贫穷之人的快乐,富足的人有富足的幸福。当贫穷成为自己人生的常态,并暂时无法改变时,我们能够做的不是整天沮丧,叹息抱怨,而是找到贫穷生活中的乐趣,享受当下点点滴滴的幸福。
02得意门生
作为一名教师,一名从教十年的教师,就算没有桃李满天下,但至少还是有一两位“得意门生”的。寒月就是苦沙弥的得意门生,没有之一。
寒月先是研究了《吊颈力学》,后来又为了准备博士论文,磨一颗玻璃球去做青蛙的眼睛。可是,想要磨一颗独一无二的玻璃球并没有那么容易。不是左边凸出,就是右边凸出,要不就是终于磨成了圆形,却发现是一个椭圆形……
迷亭问他什么时候磨好,他居然会回答“快的话得10年,慢的话大概要20年”。真的是迂腐得可爱了。最后磨了半年之久,还是没有成功,不得不宣布放弃。但放弃并没有让寒月丧失意志,郁郁寡欢,每一天的生活还是有条不紊地践行着,一如他的老师。即使生活贫穷不堪,仍然能够在生活中找到无穷的乐趣。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似乎从这里发现了寒月这个“得意门生”的“得意”之处。生活,想要让我们哭,却有那么一些人总是能够笑着面对,不但如此,还能够让自己在苦涩的生活中,开出花来。
当寒月获取博士学位失败,无法娶到金田家的小姐时,马上在家乡选择了一位朴实、温顺可爱的妻子成婚,并没有陷入“得不到”的遗憾里唉声叹气。
03穷人的朋友
俗话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穷人似乎就不会有朋友,但如果你觉得这样一位遭遇一次小偷就连第二件棉袄都没有的苦沙弥,生活孤苦伶仃,那也是绝对错了,因为,穷人,也有穷人的朋友,而穷学者,也有很多穷学者的朋友呢。
苦沙弥有一位朋友叫做迷亭先生,是书中很可爱的一个角色。他最爱即兴编造各种离奇故事,往往等到故事讲完了,过了三个月,听故事的人才会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比如一开篇就提到的什么“相面坊”、“孔雀舌”等,他以捉弄别人为乐,当然被捉弄的人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分辨力,不然也不会在一听到他说起这些就以为他真的留过洋,便对他礼貌有加。
哲学家八木独仙则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的哲学除了两个疯子懂之外,其他人全都认为是笑谈。刚刚看到他的哲学的时候,还感觉挺有道理的,哪知越到后面越感觉不对。原来,他只陷入了自己创造的完美世界。另外还有他的徒弟之一,在疯人院里的大号“天道公平”的一个人写了一堆疯话给苦沙弥,却被苦沙弥视为至宝……
诗人东风用笔墨不多,个性也不十分明朗。这是一个随大流的人,人云亦云的他毫无个性可言。这类的人大概也是当时日本知识分子的主要分布吧。
这样的朋友是苦沙弥贫穷生活的调味剂,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加有趣。
其实,很多时候,幸福应该是一种能力,它让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各种艰难和险阻都变得毫无力气,甚至直接遁去。
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无数人感慨“有钱真好”,“没钱寸步难行”,却忘了去发现和寻找人生中真正的美好。“世界上并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罗丹一句话道出了多少人心中的无奈和苦楚?
世事纵使艰难,我们要做的只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知苦涩而不苦涩,安然享受人生中的每一种滋味,让生活变得更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