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涯,行书、白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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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从罗马时期贫民和奴隶反抗统治压迫、反对私有制、宣扬平等的穷苦宗教,发展成中世纪神在人间的代理人分封国王,站到统治压迫的顶端。仇视禁锢一切违反教义的世俗文化,借用“异端”的罪名残酷镇压。将唯有教会懂得的拉丁语定为官方语言,将民众当做猪羊一样愚弄鞭策,连一些国王和贵族都沦为文盲。
这一系列骚操作,让人想起各种场合与行业的所谓鄙视链,公知们沾沾自喜的高人一等做派,各种披着学术与传统外衣的故作高深,言必称你们普通人,好像他们浑身上下都镀过金,其实不过是被不良商家投食过超标的重金属罢了。
人类创造了文化与文明,并不只是为了美好的追求,更多只是为了个人的美好。利己主义的欲念,不断从心底孳生,被欲望和权利纵容挑动。因此社会还需要道德法制的监督约束,否则就会像缺少束缚的恶龙,越强大越邪恶。时代和国籍虽然在改变,人性人心的贪婪饕餮,从来就没有变过,这让人不禁想起那句: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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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教廷的压榨并没有让世俗的文艺彻底消逝,让人间真的抛弃一切欢乐,最终将会被抛弃的反而是教廷自己。建筑巍峨教堂的手工业者,将美的理想融入到各种雕刻、壁画、图案之中,以神的名义去表现世间真实的美。
被剥夺文化教育的普通民众、工匠,仍然能够用世俗的语言、方法,创造各种诗歌、民歌、寓言、故事,《列那狐》、《愁斯丹和绮瑟》、《奥卡逊和尼克莱特》等。这从一个侧面证明,文化、理论、甚至政权,虽然来源于、并且高于客观世界的生活和实践,但生活和实践的客观的世界,并非缺少这些高级的东西而不可。
没有高端上档次的拉丁语,生活还是会照常运作,这是最基本的生存追求,这种生命的力量能够在黑暗与压迫之下,为自己找到出路。而美始终伴随着人们的生活,即便再艰苦的环境,人的行为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展现出美的追求。反倒会因为少了古典与传统的陈腐规则束缚,更加蓬勃自由地发展了起来,自由成长成为浪漫主义精神和风格的起源,也为即将到来的文艺复兴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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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的《神曲》讲述着教会宣扬的天堂与地狱的故事,却放弃使用教廷官方的拉丁文,将教皇打入第八层地狱,用教廷要清除的罗马诗人和情爱作为天堂的向导,充分体现出当时的社会与文艺中,新与旧既交织并存,又斗争冲突的情况,但丁本人也因宗教政治斗争被永久流放。
以伟大目标为使命的行动,才能造就伟大的作品与作者。但丁认为他创作的诗歌隶属于哲学,且目的不在思辨,而在实际行动。这无疑是对哲学和艺术实践价值的深刻发现,与那些停留在解释世界、粉饰政令、娱乐消遣的哲学和艺术,拉开了质的差距。
在《论俗语》中他认为日常使用的俗语更高尚,更加自然;而少数教会人员才懂得的拉丁语,需要花很多时间进行辛苦学习,是矫揉造作的。这与我们五四时代的白话文运动一样,倡导更接近现实生活和群众的语言文字。历史无数次证明了,无论是思想、知识、文艺,都是作用于现实生活的文化活动,亲近于现实生活与社会主体群众,是必然而不可逆的时代潮流和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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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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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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