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创作整理不易,喜欢的
自题:“屈原。抱石写。”钤“抱石私印”白文方印,另钤“抱石的心之作”朱文方印。自20世纪40年代起,傅抱石开始为屈原造像。其原因,一是他始终服膺屈原对国家的无限忠忱及其高尚的品格和文学上的伟大成就;二是在抗战期间,他曾与老友郭沫若一同通过屈原这一伟大形象宣扬爱国精神,借此唤起国民的战斗情绪,以挽救国家民族的危机。(年,郭沬若在重庆撰写五幕剧《屈原》,他指出:“我便把这时代的愤怒复活在屈原时代里去了。换句话说,我是借了屈原的时代来象征我们当前的时代。”表达了意欲通过屈原的爱国情怀鞭挞现实的黑暗以抒发义忿的写作目的。)
图上屈原的形象正如其《渔父》中五句诗文所描绘的:“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屈原立于江畔,原本清瘦的面庞笼罩着悲愤抑郁的神色,双目微合,陷入沉思。君主昏庸无能,奸臣当道,构陷忠良,邻国虎视眈眈,觊觎已久,一时之间,思绪万端难以收束。不过,面对种种残酷的现实,他并没有失魂落魄、无所适从,依然表现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豪迈气概和矢志不渝、宁死不屈的高尚气节。画家将屈原赤胆忠心的爱国精神、心系苍生的忧患意识、超凡脱俗的诗人风度形象地展现在观者面前,体现了中国人物画塑形传神的最佳境界,堪称其历史人物画作的“铭心绝品”。
《湘夫人图》《湘夫人图》册页,纸本,设色,纵35.4厘米,横41.2厘米。本幅自题:“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苹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糜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兮驾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以荷蓋。荪璧兮紫檀,播芳椒兮盈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以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湘夫人。新喻傅抱石重庆西郊写。”钤“傅”朱文圆印、“傅抱石印”白文方印、“抱石的心之作”朱文方印、“往往醉后”朱文长方印。
图中湘夫人面庞秀润可人,姿态妩媚,带有淡淡的幽怨表情。飘带行如流水,裙褶线条绵劲不绝,筋力内蕴。论者以为傅抱石绘制的“士女的体态,颇具唐风,丰满而又婀娜多姿”,由是观之,其言不谬。
《天女散花图》《天女散花图》轴,近现代,傅抱石绘,纸本,设色,纵厘米,横31.3厘米。本幅自题:“甲申始秋,东川金刚坡下山斋,新喻傅抱石造象。”钤“抱石大利”白文方印、“甲申”朱文圆印。甲申为年。图中天女正将手里的花瓣撒向人间,飘扬飞舞的衣带增加了人物的动感,绚丽的色彩有敦煌壁画的效果。叶宗镐先生认为:“她把鲜花遍洒人间,为人们的幸福、世界的和平而祝福。这正是抱石先生的心愿。”
《山水人物图》《山水人物图》册页,纸本,设色,纵31.6厘米,横37.1厘米。本幅自题:“帝王轻过眼,宇宙是何乡。抱石写江东布衣仅存句。”钤“傅”朱文圆印,“抱石的心之作”、“往往醉后”朱文长方印。图中江水平如镜面。近岸小舟中,文士醉后枕琴而眠,船头平摊书卷,船尾搁置酒杯、酒壶。一湾清水,一树青松,正是高士远离尘嚣、优游林下之心态的真实写照。“江东布衣”是明末清初画家程邃,曾对傅抱石早年的绘画有所影响。从中可以看出画家的认真、谦逊与诚恳。此幅以疏简散淡为宗,较好地表现出世外高人悠然自得的生活状态。是图即便不是画展中的那张作品,也应是对该诗句作了较为圆满的诠释的一幅。
《观世音图》《观世音图》轴,纸本,设色,纵.1厘米,横34.5厘米。本幅自题:“甲申七月初十日,写于东川金刚坡下山斋之南轩。抱石。”钤“抱石之印”白文方印,“傅”朱文方印,“印痴”朱文长方印,“其命维新”、“抱石斋”朱文方印。甲申为年。观世音是佛教的菩萨,阿弥陀佛的左胁侍,“西方三圣”之一。佛教把他描写为大慈大悲的菩萨,称遇难众生只要诵念其名号,“菩萨即时观其音声”,前往拯救解脱,故名(见《法华经普门品》)。因唐代讳太宗李世民名,故去“世”字,略称“观音”。观世音原为男身,佛教传入中国后,自南北朝始,中土观世音造像转为女身,延续至今。
图中的观世音手执插有柳枝的净瓶,端庄稳重,慈眉善目,眼含深情,似在俯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芸芸众生,正欲前去拯救苦难。极少绘制佛教题材的傅抱石在抗战烽火中图写这位兼有慈悲心肠、无边法力的菩萨,表现出画家对早日结束战争、使四万万同胞脱离苦海的美好企盼。
《湘夫人图》轴,近现代,傅抱石绘,纸本,设色,纵.2厘米,横60.8厘米。本幅自题:“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苹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慌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糜何为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兮驾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以荷蓋。荃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以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州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此图是画家首次图写这一题材,尤显珍贵。其自言作画前正逢日寇侵扰湖南,因与夫人共赏楚辞,见《湘夫人》中的诗句,心生痛恨外敌、苦念国土、心系黎庶之情,便共同精心构思了此幅秋风瑟瑟、落叶飘飘的《湘夫人图》。图中湘夫人默默地立于树下,端庄淑静,仪态万方,仅有飞舞而下的大片落叶相伴左右。眼为心窗,湘夫人之双目,画家先以淡墨勾勒,渐渐加深,形成多层次的墨色变化,深沉而又灵动的双眸跃然纸上,夺人心神。衣纹的线条自然流畅,绝无凝滞之感,既表现出人物的动态,又传达了人物的神韵,极为成功。画面布局简略,紧紧扣住“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之句,人——顾盼生姿,风神自得,叶——俯仰向背,疏密有致,简而有味,简而传神,洵为杰作。
《杜甫诗意图》《杜甫诗意图》轴,纸本,设色,纵.5厘米,横32.4厘米。本幅自题:“癸未二月,抱石金刚坡下山斋写杜工部诗意。”钤“傅”、“往往醉后”、“踪迹大化”朱文方印。癸未年为年。由题跋可知,此图是根据唐代杜甫的《佳人》一诗而创作的。原诗的主人公是一个战时被遗弃的女子,几遭离乱,兄弟惨死,夫婿另寻新欢,生活的冷酷令她感受到世态炎凉。然而,她没有向命运屈服,毅然独向深山,与草木为邻,过起空谷幽居的生活。傅抱石将画面定格在此诗的末句“天寒翠袖薄,日暮依修竹”,描绘佳人于天寒日暮之际,首不加饰,发不插花,形容憔悴,背倚修竹的情形。斜斜的几杆翠竹暗示出佳人与其相似的挺拔柔韧的高洁情操。画家用含蓄蕴藉的笔墨刻画了一位命运悲惨的弱小女子所具有的自强坚毅的品格,使她的形象既充满悲剧色彩又富于崇高感。
杜甫作此诗,实为自况其身,透射出他在衣食无着的艰苦情形下始终心系国家民族的真实情感。画家以此诗入画,显然是借以表达抗战期间自己忧国忧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