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平平常常地生活,看不出一个人的品德有多么高尚,只有在特殊时期,才能显示出一个人的品格的高下,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01人生起落看涵养
一个人在大起大落的时候,最能考验人性,这时的处世态度,所表现出来的风范,更能体现一个人涵养。
令尹子文是春秋时期楚国人,官职至令尹,相当于古代的宰相、现在的总理。当他被任命为令尹时,他的表现大出人们的意外,这么高的官职,没有让他大喜过望,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喜形于色。不像有一些人,不要说提拔为国家级高级干部,就是被提拔为县处级、甚至科级干部就喜不自胜,喜形于色,到处炫耀。
上台容易下台难。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的被免官,或者遭到别人的诬陷被罢免,谁还能泰然处之,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实对自己的不公平?很多人都会愤愤不平,有的人甚至会有过激之举。而令尹子文被罢免时,既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面露怒色。
更难得可贵的是,令尹子文在离职之前,把工作认真地交接给下一任,很多人都没有他这样的心胸,一旦被免官,就满腹怨气,哪里还有心情交接工作?挑子一撂,干脆甩手走人,还有些人在走之前把工作搅和得乱七八糟以泄愤。
令尹子文三次大起大落,却能以平和的心态对待,对于高官厚禄,得之不喜,失之不忧,真正做到了宠辱不惊。可见修养之高,非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02世间无道看人品
齐国大夫崔杼,齐庄公给他戴了顶绿帽子,愤恨不已,就杀了齐庄公。弑君在古代是很严重的事件,但是春秋战国时期,子弑其父,臣弑其君,这样的事情很多,也不足为奇,可是崔杼弑齐君这件事却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崔杼杀了齐庄公后,自己也觉得行为太不妥当了,命令史官不要写他弑君,而要把这件事写为庄公得病而死,来掩盖弑君的事实。
史官忠于纪史的真实,非要坚持记录为“崔杼弑齐君”,一个“弑”字,就把崔杼钉死在以下犯上杀君的位置上。崔杼十分生气,恼怒地杀掉了史官。史官弟弟继承了哥哥的职位,还是忠诚于史实,坚持像兄长那样记载,又被崔杼杀了。史官的小弟继承了哥哥们的职位,仍然还是那样的记述,崔杼无奈,自己都觉得很没有意思,就任由他将这件事记录在竹简史册上。史官坚持事实,不怕死的风骨成为史家纪史之绝唱。
崔杼弑齐庄公后,齐国大夫陈文子认为他以上犯下,违犯礼教,是大逆不道,于是放弃了官位和富有的家产,离开齐国。到了另一个诸侯国,发现那里的大臣同崔杼一样无道,就又离开了。又到了另一个诸侯国,情形还是相同,就又走了。
这说明弑君犯上的事在当时很普遍,许多诸侯国都有发生,他最后到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估计当时让陈文子能够安心生存的地方不会多,最终会不会落到伯夷、叔齐的下场,为了不与不仁德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宁愿躲进深山不吃周粟而饿死。
很多人,看到社会黑暗,并且是普遍的现象,觉得一个人难以独善其身,耳濡目染,渐渐被侵染,对丑恶现象不赞同也不反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更甚的是自觉与恶势力趋同,推波助澜。陈文子所作所为,表现他不与黑恶势力同流合污的高洁品格。
03道德修养无止境
孔子的弟子子张认为,令尹子文和陈文子这两个人很了不起,觉得他们应该是仁人了,孔子却说令尹子只能是忠,陈文子只能是清,两个是不是仁,间接回答了子张,这两个人并没有达到仁的境界。
仁是儒家道德规范的最高原则,具有仁德的人,是一个完人。忠和清都是美德,都是“仁”的一种外在表现,但它们只是仁的一个方面,而不是仁的全部。正如蕅益大师在《论语点睛》中所说的,“仁者必忠,忠者未必仁;仁者必清,清者未必仁。”
孔子认为,成为一个真正仁德的人,要有求仁的主动性和行仁的自觉性,不但要具有高尚的品质,而且还要有担当,要积极挽救社会,用高尚的道德来影响人、教化人,而不是消极避世,独善其身。
孔子通过对令尹子文和陈文子的评价告诉人们,只做到忠和清还不够,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仁者,离仁的道德境界还有很远的距离。他告诫人们,道德修养是无止境的,不能只满足于点滴之小德,要不断超越忠、清等这些单纯的德行,逐渐达到仁德的境界,也就是“止于至善”。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立删)
读《论语》之《公冶长篇》: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读书感悟人生,写文传承文化。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