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3/11/4 20:09:00
「本文来源:辽宁日报」史冬柏提示文科还是理科?这是个问题。《文学如何教育:人文视野下的文学教育》收录了陈平原围绕文学教育议题写的数十篇文章。十多年前,北京大学中文系建系周年时,陈平原就表达过这样的观点:说到底,人文学是和一个国家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不仅是一种“技术”或“知识”,更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怀。这本新书尽管话题涉及面广,但归结起来,似乎都可以看成是对当年那一核心观点的持续坚持和渐次展开。人文学:关乎精神和幸福文科还是理科?这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总是会以某种或显或隐,或直接或迂回的方式,与我们每个人打照面。在高考选择专业方向时,这个问题扑面而来。在选择恋爱对象时,有人会根据文科生还是理科生来划分择偶标准。更为习焉不察的是,这个问题还会演化为“无用”与“有用”之辩,几乎没有人能绕得过去。与实证特征鲜明的理工科相比,人文学科的无用性似乎只有程度之分,没有本质之别。极端者干脆宣布,既然“百无一用”,或者无甚大用,充其量为人生点缀而已,“华而不实”。喋喋不休的文理之争背后,更为深层的是人文学与科学之间的“恩怨情仇”。作为人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文学教育的强调,必然关联着对科学、科技的反思。哲学家张世英曾把人的生活境界分为四个层次:欲求境界、求知境界、道德境界、审美境界。按照这一划分来看,所谓理科,或自然科学、科学技术,主要对应着人的求知境界。这正是科学的求实精神的萌芽,但求知境界距离人生最高价值还有一段距离,“单纯的科学不能使人达到最高的精神境界”。对于科学的反思,西方思想界同样不遗余力。海德格尔、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等都对科学技术的本质进行过深刻的哲学反思,胡塞尔专门写了本《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他直截了当地说:“在19世纪后半叶,现代人让自己的整个世界观受实证科学支配,并迷惑于实证科学所造就的‘繁荣’。这种独特现象意味着,现代人漫不经心地抹去了那些对于真正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只见事实的科学造就了只见事实的人。”《文学如何教育:人文视野下的文学教育》以极开阔的眼光和博学的笔触,为回应文理之争打开了一扇大门。作者说得好,文化同样也是第一生产力,毕竟,辛苦劳作及科技创新的最终目的,是增加人类的幸福感。作者也反思了人文学往往被边缘化的原因,比如教育过分市场化,但他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主张人文学者必须调整心态和表达,避免流于“说了等于白说”的无力。有意识地推进文学教育——当然,作者所说的文学教育,不是狭义的语文教育,或学作诗词、学写小说,而是把文学从一门专业学科的技术层面提出来,作为一种广义的人文教育——就是人文学者主动“拯救”人文学的一种姿态。其实,完全可以进一步追问:以“有用”作为评判文理的标准,本身并非不证自明。究竟什么是有用?赚钱有用,可是幸福又有什么用?有趣、有意义、有价值,与有用之间有多少必然联系?思考这样的问题,可能恰恰也是文学教育给人的启发吧。殊途同归:人文与科学之交年,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打全人类个措手不及。人文与科学之间素来已久的比较,也借着这场疫情灾害,于茶余饭后发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