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当你感觉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远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付出努力,也不一定会获得成功。
然而,我们依然要有直面人生的勇气。
成功和幸福并不对等,幸福关乎存在,而成功关乎过程,哪怕被成功所拒绝,我们也有获得幸福的资格。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幸福
你觉得现在幸福吗?或许,没有人特意问过你这个问题。我想也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而现在觉得不幸的人,反而会想方设法去探求什么才是幸福。
有这样一件事情。
最近我的女儿结婚了。我想,女儿当时一定认为自己已经到达了幸福的顶峰。若果真如此,那么今后会怎样呢?只能是越来越不幸福吧。当然,我女儿是不会这样想的。但是,有些人认为即便现在到达了幸福的顶峰,幸福也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对于这些人而言,现在的幸福或许是不幸的开始。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幸福的时候,就开始思考“什么是幸福”这个问题。
哲学家三木清在其《人生论笔记》一书中说:
“人类的幸福需求正处于被抹杀的边缘。”
三木清生活的那个年代,属于不可以明确谈论个人幸福的时代。我们所处的时代,虽然与三木清所处的时代不同,但是与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还是十分相似的。我认为,如何对待个人幸福,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于我们现在要探讨的“何谓幸福”这个问题,不晓得答案的人,或许正感到一筹莫展。他们不知道该从何处思考,该如何进行思考。
面对这样的问题,若是答案能够像将硬币投入自动售货机,罐装饮料就会一下子自动出来那般简单就好了,可惜并非如此。正如有时候我们投入了硬币也没有任何东西出来一样,人世间没有答案的问题比比皆是。
那么,若是没有答案,是否就失去了提问的意义呢?这也未必。“何谓死”这个问题就是一个例子。三木清说过:“死是一种观念。”人只要还活着,虽然可体验他人的死,但却无法体验自己的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有关“何谓死”这个问题,无论你怎么思考,都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对于没有答案的问题进行思考,并非毫无意义。为什么这么说呢?接下来我将告诉各位。
有必要给幸福下定义吗?
有关幸福的问题,我觉得也与上述问题相似。假如哲学家想要探讨“幸福”这个问题,首先会对幸福下一个定义。他们认为,若是在探讨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讨论就很难进行下去。这种做法本身没有错。
柏拉图以对话的形式留下了一系列的作品。在许多篇对话中,是以苏格拉底之名与年轻人进行对话的。比如有一个以“何谓勇气”的提问开始的对话。最初,对话的另一方没有理解苏格拉底提出的“何谓勇气”这个问题的意义,便列举了有关勇气的例子。但是,无论是列举勇气的例子,还是思考如何才能拥有勇气,这都显示你必须已经知道“何谓勇气”。这次对话结局是,最终我们还是无法回答“何谓勇气”。
我想肯定有人会想,既然如此,这样的议论不是毫无意义吗?其实不然,其意义正在于寻找答案的过程。即便最终没能找到“何谓勇气”的答案,但其能够使我们明白思考的路线以及如何进行思考,所以我们就不会朝着错误的方向去寻找答案了。
“何谓幸福”这个问题也一样,我们若是希望得到幸福,那么就必须去认真思考。然而,可以预计,我们寻找“何谓幸福”这一问题的答案,最终也很可能得不到结果。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究竟能否找到答案,目前还无人知晓。但是,在我们寻找“何谓幸福”的答案的过程中,答案的路线或者说方向性,哪怕是有一丁点弄明白了,也是值得的。
有关幸福,我们处于全知和无知之间
我们说过不知道能否找到定义,那么是否在目前这个时间点,我们对“何谓幸福”这个问题完全无知呢?那也不然。即使对“何谓幸福”不是完全了解,但也还是知道一点的。没有人会去追求完全无知的事物。我们在这里所说的,并非单纯地指完全无知的人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无知,而是指正因为我们了解自己处于完全知觉的状态,所以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无知的。
因此,可以说我们处于全知、完全知觉的状态与无知之间。想要弄清楚幸福究竟是什么的人是热爱求知的人,是哲学家,他们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还是知道什么是幸福的。
假设现在你觉得自己不幸福,那是因为你知道什么是幸福。正因为你明白什么是幸福,所以才知道现在自己不幸福。或者,更进一步说,你曾有过幸福的经验,又或者你现在其实很幸福,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成功与幸福
三木清说过幸福感与幸福不同。比如,使用了药物或者喝了酒以后处于酩酊状态,心情变得十分畅快,这不是幸福而是幸福感。
看一下我们这个社会,有人高喊着动听悦耳的口号,大家还众星捧月般地去凑热闹。这时,他就会兴奋起来,就会有一种幸福感。但是这种东西究竟是不是幸福呢?很值得怀疑。
确实,这时候的人心情很舒畅,但有时候冷静下来一想,就会思考这样是否真的很好。有时候,当你还沉浸在类似的兴奋之中,世界却正朝着你未曾想到的方向发展。因此,你必须得明白幸福与幸福感是完全不同的。
进而言之,有别于幸福感的幸福是一种极为理性的东西,因而我们必须理性地去判断如何才能幸福,而不是光凭一时的意气与兴奋就做出选择。
一个社会,若是借助于感情,或凭感觉去鼓动人们,又或者沉迷于诸如此类的东西,是非常危险的。
三木清以幸福不同于幸福感为前提进行了如下阐述:
“当成功成为人们的主要问题时,幸福就已经不再受人们